“感觉自己当时并没有被当成人看待,只是被当成了玩偶。”这是迷奸案中的受害者Sayaka(化名)的遭遇。她曾在交友软件上认识了一位男子,两人通过网络联系,一来二去熟悉了之后便决定见面。可没想到,才初次见面,自己就被对方当做了目标。见面期间,毫无防备的Sayaka从厕所回来后喝了杯子上的饮料,才喝了三口就变得特别困,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记忆。
再睁开眼时,她发现自己裸体躺在自家的床上,对方扑过来压在她身上,强行触摸她的身体并实施性侵,但自己意识不清醒,根本就无力反抗……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对方结束暴行后轻松地起床穿衣,然后装作无事地说,他有事要先走了。
事后,为了得知真相Sayaka再次联系罪犯,说自己对当晚10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的事完全失去了记忆,想问对方都发生了什么。但可想而知,对方再没回复过她。怀疑自己被下了迷药的Sayaka于是决定报警,但查看了监控后,却看到了令她备受冲击、完全不敢相信的一幕!视频里,她竟然拉着罪犯的手,毫无反抗地和他一起走进了自己家。
明明失去了记忆,可却还能站着走路……这种情况下,她的话在警方那里瞬间站不住脚了。人被下了安眠药后一般都是被抬进房间,像她这种跟着犯人一起走的,只能视为双方自愿。虽然没有记忆,但也许她是在失去记忆那段时间内同意和对方发生性关系了呢?种种猜测,让Sayaka反而成了被怀疑的对象。再加上第一次遭遇这种事,乱了阵脚的她并不知道还可以去做尿检,只要时间早的话就来得及检测出安眠药成分,因而错失了这一立案的重要证据。
好在,一周后,Sayaka找到了日本的性侵受害者志愿中心,在内部很多医疗和法律上的专家的帮助下,她才第一次知道,原来自己和很多人一样,都对安眠药抱有错误的认识。安眠药的某种特性,是使人即便意识模糊也能正常行动,不仅能走路,甚至还能进行对话。她于是在律师的陪伴下再一次来到警局,无法做尿检的她这次采取了一种新的药物鉴定方式——分解毛发。受害者们常会在被害之后犹豫不决,所以耽误了申请尿检的有效时间,但若通过毛发鉴定,即便是几年前摄取的药物都能检测出来。终于,四个月后,警方在Sayaka的毛发中检测出了安眠药。掌握了确凿的证据,Sayaka于是把侵犯自己的犯人送进了监狱,通过调查还得知,这个人是个惯犯,还有不少女性也被他以同样的方式得手。一次次成功逃避刑罚,让他越发娴熟、大胆。最终,犯人被判处了7年有期徒刑。
卑劣的罪行摧毁了无辜女性的人格和人生。但相比那些从此掉入深渊的受害者们,罪魁祸首却没有展现出丝毫的歉意和罪恶感。节目组采访到了一位因强奸罪正在服刑的犯人,他同样也是通过下药的方式迷奸女性。“既能轻易得手,也没有后患,简单就能达成目的。”失去意识的女性不会反抗,采取这种方式犯罪方式让他“心里感觉很轻松”。即便知道自己对别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,依旧听不出这位罪犯的真心悔过,反而是炫耀一般在沾沾自喜,“分享”手法:“下药之后把饮料好好搅拌一下,让她一口气喝下去的话,是不会被发现的,最好就是让她觉得是自己喝多了这种程度。”更恶心的是他竟然还自我感觉良好,觉得比起那些在对方极其反感的情况下采取暴力性侵的人,“感觉我还算比较不错的吧”。
几乎一次成功后,就会变成惯犯。让女性失去拒绝的可能,既没有心理负担,又可以降低自己的犯罪程度,这就是迷奸药为犯罪们带来的便利。因为迷药中有不少属于安眠药之类的常见药物,甚至有医生或护士利用自己的职业方便,去多次进行犯罪。
“你问,我们和迷奸的距离到底有多远?从来都不远。离任何人都不远。因为我们就生活在这个迷药滥用、随时可能遭遇危险的环境之中。”藏在阴暗中的罪犯们,分享着受害者被性侵时拍下的视频,互相出谋划策,并以此作为迷药的销售手段。
但浮出水面的仅仅是冰山一角,选择沉默的受害者占大多数,像Sayaka这样依靠法律的更是少之又少。外界习惯提醒女性注意防备,“不要吃陌生人给的食物”、“离席前先喝光自己的饮料”……可事实上,下药的动作不过就是一挥手的事儿,它可以直接明目张胆地发生在你眼前,只要不是百分之百注意自己的杯子,根本就无法防备。更别提如果罪犯就是你绝对想不到的男性亲戚、兄弟,甚至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……
若想真正改善并根除这种状况,最需要的绝不是女性单方面的自我保护,而是法律上的严惩,并且改变社会对于受害者的态度。不要去指责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”,更不要去搞受害者有罪论。任何人都可能成为受害者,所以不要事不关己。就像节目中的嘉宾、同为性侵受害者的大薮顺子说的,她住的地方治安很好,从不一个人走夜路,衣服也穿得很保守,被社会对于性侵受害者先入为主的观念所绑架,她从不觉得性侵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,也一直都漠不关心,直到自己也成为受害者,她才开始反思或许就会这种态度,默默地助长了这个放任性侵犯不管的社会。因此面对此类案件,绝不要和罪犯共情,而是需要所有人“决不原谅”的决心。这或许不再是一种选择,而是我们应有的责任。